新药创新的路充满挫折、孤独和迷茫。
“我们碰到问题找谁,
谁能帮我们来解决问题,
谁是关心我们的自己人?”
在上海的生物医药人心中,
上海市生物医药科技发展中心
(以下简称:上海生药中心)
就像是大家共同的“娘家”。
陈凯先说。
陈凯先表示,“目前上海的生物医药产业,正处在一个转变的、历史性的节点上。” 一方面,上海生物医药产业的成绩单已相当优秀,近五年上海1类创新药和三类创新医疗器械上市数量分别占全国的1/4和1/6,均位居全国前列,两款CAR-T细胞药物国内首发;另一方面,时代正呼唤着实现新药研发源头创新的新突破。“中央对上海的要求特别殷切,希望上海在全国起好带头羊、创新策源地的作用。” 向原始创新药进军, 上海还要做什么?01
陈凯先认为,目前还缺一个“头”——“研发链上各个环节,包括药物设计、药物筛选和优化、药物评价(包括药效、药理、药代、安评等)、制剂等,我们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技术平台体系。但现在我们发现,实际上,这个链条缺了一个‘头’,这个‘头’是什么?就是药物作用的新靶点、新机制的发现和确证,这是我们现在突出的薄弱环节。这就要求我们大力加强原始创新,实现从‘0’到‘1’的突破。” “药物作用新靶点、新机制的发现和确证等真正源头的创新,应该更多由高校与科研院所来承担。过去,中国新药研发的能力薄弱,高校、科研院所花了很大的力气在具体的新药品种研发上。现在中国一年就能出二三十个新药,而且这些新药大部分出在企业。因此,有条件的高校与科研院所应该适时调整研究布局,把主要精力、研发重点转移到更加具有战略性、前瞻性的新策略、新靶点、新技术上来。” 世界级现代生物医药产业集群 意味着什么?02
如果说,原始创新关注的是从“0”到“1”,那么,世界级现代生物医药产业集群无疑意味着从“1”到“100”“1000”甚至更为庞大的量级。 而在产业环境层面,无论国内外,生物医药产业都以“三高”著称——风险高、投入高、周期长。在陈凯先看来,上海生药中心在上海市科委领导下,不仅是上海市生物医药产业相关措施政策的推进器,更针对“三高”对症下药,给出了一张营造综合性环境的“良方”。 “在科技的投入服务、人才集聚、公共服务平台建设、创新孵化环境营造等方面,上海生药中心都做得非常到位,推动形成了上海有利于发展的综合性环境。”陈凯先肯定地说道。 “在上海特别是张江,生物医药创新的气候已然形成。”陈凯先说道,“我相信只要我们继续努力,在张江还会有更大的产出,不断出新药,不断产出原始创新的成果。新靶点、新作用机制的发现,将会在张江不断涌现出来。” “如何让上海的创新优势 变成产业优势?”03
陈凯先也指出,生物医药行业产品的生产具有技术密集、附加值高、污染少的特点,因此非常适合上海这样“寸土寸金”但科技创新基础雄厚的大都市重点发展。依托原始创新成果,上海的生物医药产业“张江研发,上海制造”的格局有望形成。 “上海张江现在集聚有1700多家生物医药企业。”陈凯先说,“但这还不够,上海还没有出现规模如罗氏、辉瑞这样的国际级大药企,我们特别希望,上海能够实现世界级的生物医药高技术产业发展。” “以后这块田野, 就是我们药物所了”04
时钟拨回到二十多年前,时任药物所所长的陈凯先,带领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所整建制搬迁到浦东张江。至今,陈凯先还清晰地记得刚来到张江时的场景。 “把药物所搬到张江,是一个艰难的决定。毕竟稍有不慎,人心散了,药物所可能也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。”陈凯先说。搬迁后的发展令人欣慰,今天药物所不仅在张江站稳了脚跟,还完成了数次扩张,“发展太快,空间犹嫌不够”,陈凯先笑着说道。上海药物所与上海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实现了同频共振。 回顾来路,成为一名生物医药人,对陈凯先来说,充满了太多机缘巧合。
陈凯先说,高考时自己本来报考的是物理专业,却阴差阳错来到了复旦大学物理二系放射化学专业,从此开始了化学研究;毕业后,他按分配来到湖南中南制药厂,工作是看管水泵,在那里,他自学外语和药学知识,并考上了上海药物研究所,成为了著名药物学家嵇汝运先生的研究生。
研究生的第一节课,老师就出了一道线性代数测验题,陈凯先破天荒地交了份白卷。原来,当时嵇汝运先生眼光独到地发现,“理性的药物设计”正蓬勃兴起,量子化学和计算机辅助药物设计将成为重要的科学前沿。于是,陈凯先被派往吉林大学,攻读量子化学,他的第一堂课是群论,群论需要线性代数的基础,但陈凯先此前没有学过。 “人生中的困难也是对人的一个磨练。”回首往事,陈凯先很感慨。 啃下线性代数、啃下群论、啃下量子力学与量子化学,同时也啃下两千个窝窝头。有些同学受不了,中途退学了,但陈凯先没有,他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种种考核,并公派前往法国。
回国服务对陈凯先来说并不是一个需要思想斗争的选择,而是出国留学时就抱有的初心。回国时,他用攒下的生活费,带回了课题组的第一台计算机,开展工作。 人生由无数的偶然构成,但支撑陈凯先走下这条生物医药创新路的,则是他心系“国家事”、肩扛“国家责”的初心与担当。“生物医药不光是人民群众的健康问题,其实跟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科技竞争力、国家安全、国际政治影响力等方方面面都有紧密联系”,他说道。 百尺竿头如何更进一步? 在陈凯先看来, 上海生物医药行业需要起好两个作用: “原始创新策源地” “世界级现代生物医药产业集群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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